开放经济视角下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对母国绿色经济绩效的影响研究—基于逆向技术溢出中介效应的视角文献综述

 2022-11-27 15:22:09

  1. 文献综述

对外直接投资作为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之一，国内外学者关于对外直接投资与环境质量的关系已有丰富的研究，通过对于外商投资、环境质量之间的关系的研究文献进行梳理，可根据投资方向分为两类：一是外商直接投资（IFDI）对东道国环境质量的影响，二是对外直接投资（FDI）对母国环境质量的影响。

1.1外商直接投资对东道国环境质量的影响

关于外商直接投资对东道国环境质量的影响，正负效应的争论由来已久，相关代表性假说有“污染避难所”（Pollution Haven Hypothesis）和“污染光环”（Pollution Halo Hypothesis）两种。“污染避难所”假说最早由 Walter and Ugelow （1979）提出，并经Baumol and Oates （1988）逐步完善，该假说认为由于发达国家企业面临的环境治理成本较高，而发展中国家为了吸引外资的进入，纷纷采取相对宽松的环保措施，从而使得污染产业从发达国家转移到发展中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环境造成破坏。“污染光环”假说认为外商直接投资的流入为东道国带来了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从而提高企业绿色生产效率，对环境质量产生正面影响。

从现有文献来看，许多学者的研究结果支持“污染避难所”假说。Choe（2004）及张宇和蒋殿春（2014）等发现跨国公司的对内直接投资，将高污染产业和产业链转移到发展中国家，进而对投资所在地的环境产生不利影响。王柏杰和周斌（2018）基于2003-2015年中国省际面板数据发现对外直接投资与环境污染之间存在不显著的正相关关系。杨浩和孙建（2019）采用系统门限模型对2004-2016年中国省际面板数据的研究同样支持“污染避难所”假说。孙淑琴和何青青（2018）从中国制造业行业角度出发，发现劳动密集型和重污染资本密集型行业中的外商直接投资对环境具有“污染避难所”效应。

但也有许多学者得出了相反的结论，研究结果更支持“污染光环”假说。国外学者Eskeland and Harrison（2003）认为跨国公司对发展中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能为东道国引进先进的清洁生产技术，通过示范效应、竞争效应和学习效应三种渠道而产生的技术溢出，提高当地企业生产过程中的资源使用效率和生产率，从而有利于改善投资所在地的环境质量。国内学者盛斌和吕越基于工业行业面板数据的研究（2012）同样支持上述观点。杨世迪（2017）等采用门槛回归模型研究发现，能够显著促进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但这种促进作用表现为边际效率递增的非线性规律，并且存在空间异质性。霍伟东等（2019）利用城市层面空间面板数据分析了对外直接投资对东道国环境质量的影响，研究发现经济发展转型时期，外商直接投资的环境效应满足“污染光环”假说。

1.2对外直接投资对母国环境质量的影响

从现有文献看，学界关于外商直接投资对东道国环境质量的影响文献颇丰，但关于对外直接投资对母国环境质量的影响相关研究较为匮乏。纵观目前有的文献，学者们主要是通过技术创新、制度环境、政府扶持等角度考察对外直接投资对母国环境质量的影响。王竹君等（2020）基于中国省际面板数据发现不同环境规制强度下双向FDI对绿色经济效率的影响是非线性的。张建和李占风（2020）基于2004—2017年中国省际面板数据，构建动态面板系统GMM模型，发现在环境规制门槛条件下对外直接投资对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表现出显著的正向且边际效率递增的非线性规律。欧阳艳艳等（2020）等基于2005—2016年中国上市公司对外直接投资数据，同时匹配地级及以上城市PM2.5等污染数据，采用面板空间滞后模型等方法发现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增加会显著改善本地城市的空气污染水平，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对本地环境污染的抑制作用受到城市规模、对外投资方式和城市污染程度的差异性影响，企业可以通过对外直接投资逆向技术溢出获得节能减排的生产技术和管理经验，从而改善了本地环境质量。荣枢等（2020）提出中国OFDI的逆向技术溢出存在政府扶持的门槛特征，当地区的政府扶持跨越一定的门槛水平时，OFDI才能对全要素生产率（TFP）的增长呈现显著的促进作用。

此外，一些学者从碳排放角度出发，得出了迥异的结论。部分学者认为外商直接投资会减少碳排放，对母国环境质量提高起积极作用。费能云（2014）采用我国29个省市的面板数据构建固定效应模型发现对外直接投资与我国CO2的排放量存在负向关系，与碳生产率存在正向关系，且系数均高度显著，说明对外直接投资对我国的低碳效应存在积极影响。朱婕和任荣明（2015）利用20032012年中国省级面板数据发现对外直接投资与环境污染间存在着非对称关系，即环境污染程度的上升导致对外直接投资额的提高，而对外直接投资额的提高反过来能使环境污染有所控制。 另一部分学者认为外商直接投资会增加碳排放，对母国环境质量产生负面影响。刘夏等（2019）采用2006—2016年我国30个省市区的面板数据发现：从全国来看，对外直接投资通过作用于产业结构，显著增加了对我国二氧化碳排放。刘海云和李敏（2016）的研究同样支持上述观点。

1.3对外直接投资逆向技术溢出对母国环境质量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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